乡,找到了李小春的宅子拜访。果然这王员外刚刚走进李小春的家里,就看见一大群债主正在追着李小春要钱。好不容易等到债主都走光后,王员外于是装作帮助李小春一样假惺惺地对他道:“小春啊,我知道你在外面欠了很多银子,听说他们要找你麻烦,我这次来就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李小春打量了肥头方耳的王员外,不相信道:“我跟你半辈子搭不上亲戚关系,你为什么帮我啊?”王员外于是笑了起来:“哈哈,这你就见外了,我跟李老画匠以前就是老朋友,现在看到你被人追ZAI,做长辈的我可不能袖手旁观啊,你先说你缺多少银子吧,我替你还债,条件其实很简单……”李小春料到王员外此行别有用心,于是伸出整个手掌,道:“我欠了五百两银子,你能替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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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王员外一听,掏出一叠银票,道:“我这是一千两银子,你拿去用,只要你把你父亲留下的那四幅画卖给我就可以了!”听到这里,李小春也有点心动了,毕竟再不还赌债就会被那些放高利贷追杀了,想到这里,他正要接过王员外的那银票,没想到却被站在一旁的媳妇小翠狠狠地把他的手掌拍开了。
小翠瞪了瞪李小春,低声骂道:“这没出息的家伙,公公才刚死就要把他的画卖了……”她一边斟茶水给王员外一边笑道:“王员外,其实呢,你来给我家救济,我们夫妇都要感谢你,可是我公公去世前留下遗书,卖画符合有四个条件,其中第一个条件就是卖画要卖给识画之人!”说完,小翠于是让手下的仆人从她房间取出了那三幅画,依次挂在了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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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员外看了看那四幅画,果然每幅画都有大家风范,他一边暗地里叫手下赶快去城里请行家来鉴别画,一边准备压价。王员外看完后一个劲地夸那三幅画果然是妙绝古今,李小春悄悄问小翠他怎么不知道那四个条件, 却被小翠给赶到一边,只见小翠笑着对王员外道:“看来您果然是懂画之人,也是我公公的知音之一,那我告诉你第二个条件吧,就是这三幅画一起卖,要卖三千两银子。”王员外一听,心里冷笑你全家都赌债缠身了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于是坚持一共只出一千两。
看到这里,小翠不由得对着第一副画自言自语道:“我公公的第三个条件就是,如果识画之人不肯花价值相当的银两买画,那就是知音难遇,就要我烧毁第一幅画!”说完, 小翠一把扯下第一幅画,扔进了一旁的香火炉中,这下可好,第一幅画就这么烧毁了。
王员外一看傻眼了,李小春正想冲上去却被小翠的一个奇怪的眼神阻止了,李小春一向怕老婆,也就不敢吭声了。王员外不知道这疯婆娘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一狠心掏出一把银票,扬了扬:“这一共是三千两银票,我买下剩下的两幅画了!”李小春一看烧了一副画还能卖三千两银子,很开心正要冲上去接,却被小翠拦住了,只听她伸出四个指头道:“现在要四千两白银才能买到这剩下的两幅画了,这也是我公公留下的第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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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烧掉了一副画还涨价?”胡员外一听觉得很恼怒,连声道:“不行,我才不会出那么高的价。”听到这里,小翠一下又扯下第二副画,扔到了火里,吓得胡员外出了一身冷汗,眼睁睁看着第二副画在火焰里化成了灰烬,小翠这才慢条斯理道:“这是我公公的第四个条件,如果买家不愿意出四千两白银买下这两幅画,就烧掉一副画!”
“好了,好了,看来老画匠的遗愿跟臭石头一样,算我倒霉,我出四千两白银买下这最后的一副画了!”王员外不得不把身上的银票全掏出来了,好不容易凑齐四千两白银,毕竟他听说老画匠的画在京城里价格很高应该能值四千两,可是小翠却摇了摇头:“你想不想听听我公公的第四个条件后半部分?”王员外一边把身子移到了最后剩下的那幅画前,生怕这个泼妇又把最后的画烧掉,一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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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一字一句道:“我公公要求,剩下唯一的这幅画四千两银子不能卖,要卖就卖六千两银子!”听到这里,王员外顿时快崩溃了,大声道:“什么狗屁条件?三幅画卖两千两,一幅画偏要卖六千两……”大家都没想到这个老画匠会留下这些古怪规矩,正好这个时候王员外从城里请来的那个行家也过来了,那个行家一边打量最后剩下的那副画,一边啧啧叹道:“笔工雄浑,风格淳朴,有大师风范,绝对是真迹,我敢用我二十年的行家资格保证!”听到这里,王员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这三幅最后的作品已经烧掉了两幅,那我这幅也算是绝品了,放到京城去卖铁定能买个高价钱。一想到这里,王员外就暗地里为自己先前想捡小便宜的贪心懊恼,可是还是吩咐手下人取来了银票,好不容易凑足了六千两银子,这小翠一边接过银票把剩下的那幅画交给了王员外,一边难过地对着老画匠的灵位拜了拜:“公公,终于有识画之人愿意买您的画了,您的在天之灵也就安息吧。”
等到王员外欢天喜地地包起画带着手下离开了,一直在旁不吭声的李小春忍不住突然抱住了小翠,亲了一口笑道:“哎哟,我的好媳妇,卖了这么多银子,看来我的赌债可以一笔还清了,父亲去世前真的留下了那几个条件吗?”小翠用手指用力一点李小春的额头,推开他,噗嗤笑了起来,拉着李小春来到了隔壁的厢房。
一进厢房,小翠就从衣柜里抽出了两幅画,展开显现在李小春的面前,李小春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道:“你不是烧了吗?难道……”小翠点了点头,一边把画收起来:“那个王员外的手下带你去赌才让你欠下那么多赌债,我就用两幅我临摹父亲的假画和一幅真画骗过了他,父亲的那几个条件也是我瞎编的。我先用第一个条件试探王员外懂不懂鉴别画,果然他不懂装懂分不清楚真伪,我这才用剩下的三个条件引他上钩,也算是给贪心的王员外一个教训,最后一幅画是真迹,也正好可以骗过那个行家……”听到这里,李小春才想起父亲一直念叨着小翠是个丹青才女,如果不是女的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画家,前两幅是假画难怪她烧的时候一点也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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