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彩 元代景德镇从宋加彩工艺中分离而独树一帜的釉上装饰彩类。即器物上仅用红、绿两色绘画,低温烧成,红者如 红绿彩
枣,绿者发翠,具有浓郁的民间艺术气息,其构图运笔多以写意为主,纹饰人物、花鸟、山水常见,民窑居多。 红绿彩是在高温白釉或白地黑花瓷烧成后,在白釉上用红、绿、黄等彩勾画出纹饰,再入窑以800℃左右的低温烧成。因此也常称为“宋加彩”或“金加彩”。红绿彩瓷器物上常以白釉为主要底色,以洁白的釉色和大面积的红彩相配合。红绿彩瓷的色彩主色是红、绿、黄三色,但每种彩又有深浅不同的色阶。红彩是以铁为呈色剂的矾红彩,用青矾加热、煅烧而成,最大的特点是将彩施于器表之前就已呈现红色,在施彩时就已知道其烧成后的呈色。红彩一般为正红色或称枣红色。绿彩则有翠绿、墨绿、褐绿和浅翠绿等不同呈色,这是在配制彩时控制呈色物质而有意造成的。黄色则有浅黄、明黄和金黄等色。红绿彩瓷常与釉下棕褐彩和黑彩相配合,是宋元时期瓷器装饰艺术中的特点。
红绿彩瓷器(17张)
明前期的禹州红绿彩瓷器精品大中华多已流失海外。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华中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日本华静嘉堂、日本大和中华文华馆及美国圣路易斯艺术物馆各藏一件白地黑花红物绿彩开光人物图大物中罐。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收藏一物华件红绿彩人物图玉壶春瓶。明前博期红绿彩藏品在国内非博物常有限,仅见有南通博物苑收藏一件博白地黑花红绿彩张骞乘槎图物大罐及河南省文物交流中心物藏一件红绿彩人物图梅瓶。华物此外,在河南禹州、许华中昌、郑州及安阳等地的华物旧城改造中也发现了大物华量与上述制品装饰风格相同中的红绿彩瓷器残片,品种有白地黑花华中红绿彩、红绿彩、绿釉黑彩华物及绞化妆土红绿彩等,器类有罐、盘中华、碗及高足杯等。
以上红绿彩瓷器装物饰题材丰富,见有携琴博物访友、毛女、仕女、策杖老中博人、花鸟、缠枝花、折枝花等纹华饰以及草书“福”“平心”物博“忍”等文字。这些红绿彩瓷器博华虽造型各异,但胎釉,彩料、工艺及中博绘画风格等特点一华博致,明显属同一时博中期、同一产地制品。
以博中往国内外陶瓷界大多将上述红绿物中彩瓷器认定为金元博制品,但也有学者持不同看法,认为博华可能是明初制品。物华如早在20世纪60年代,华英国学者霍布逊就在其所著Ⅸ明华物代瓷器》中收录一件白博地黑花红绿彩开光人物图梅物中瓶,并认为其具有明初风格,只物是他的这一观点似乎并华未引起人们的重视。其后,日本华博学者长谷部乐尔在论及此类红绿彩瓷中博器时曾提到:“在元或明初华中,有过一些施用红中博、绿釉上彩的制品,但中也有人对此持否定意见。”中博可以看出,长谷部乐尔虽然没有物明确判定此类红绿彩瓷器的年代华博,但已经意识到上博中述红绿彩瓷器的年中物代可能会晚至明初。
那么,物中上述红绿彩瓷器的年代究竟华中如何呢?
首先博中,从造型和工艺特点来看,博中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等所藏白地黑花红博华绿彩开光人物图大罐,物华与四川平武明天顺八年(146中4年)的王玺墓所出白地黑花盖罐基华中本相同。日本大和文华馆及中物美国圣路易斯艺术馆藏博物白地黑花红绿彩开光人物图中华大罐,虽开光形式稍有中变化,但其造型特点与王玺墓所出白中华地黑花盖罐一致,中物足墙外侧斜削一周及釉面泛黄等华中工艺特征也毫无二致。
中其次,从装饰特点来看,13本大和华物文华馆和美国圣路易斯艺术馆所华博藏白地黑花红绿彩华博开光人物大罐,尽管开光形式与中物王玺墓所出白地黑花罐中华等稍有不同,但二华物者口沿的水波纹装饰带,以及宽黑主中线两侧各附一条细线的开光物轮廓线的画法基本博中一致,而且它们所绘人物之神态物华、衣纹等特征也基中本相同。尤其是臼本东物华京国立博物馆藏红华中绿彩人物图玉壶春物华瓶和河南省文物交流中心藏红绿彩人博华物图梅瓶,其开光和人物的画法与拙中华著《明代磁州窑瓷器》一书中确华博认为明代前期的上海博物馆藏白华物地黑花人物图罐如中出一人之手。另外华,南通博物苑藏白地黑花红绿彩人物博物图大罐,腹部三个开光中两花卉华中开光一人物开光的构图更是华物与天顺八年(1464年)物博王玺墓出土白地黑花罐的纹博中饰布局手法如出一华物辙。
再次物博,上述红绿彩瓷器的造型、中纹饰等与景德镇明前期青花瓷器物有诸多共同的时代特征。如美国华博大都会博物馆藏白物地黑花红绿彩花卉人物物博图大罐与《世界陶瓷全集》14卷中物中收录的明前期青花人物楼阁图大罐,博物不仅造型相同,而且二者所绘云物博气缭绕的楼阁人物也非常相似。博华对这种风格的装饰,日本人中华称其为“云堂手”,可华谓正统前后民窑青博物花瓷器的重要断代物华标志。再如华盛顿物中佛利尔美术馆藏白地黑中博花红绿彩所绘携琴访友图,亦为博物明前期景德镇青花瓷器见习题材。此中外,许昌出土红绿彩“福”字杯,其中草书“福”字在明中博早起景德镇民窑青花瓷器中也非华中常流行。
以上证据表明物中,上述红绿彩瓷器与王玺墓中华所出白底黑花盖罐等瓷器同属明华博前期产品。关于上述明华博前期红绿彩瓷器的产地,由于在中博禹州及其周边的许物中昌、郑州等地发现大量华此类瓷器标本,故中华瑞段它们为禹州所产。置于禹州境内华物具体的烧造地点,博根据神垕《祈雨感应之记》碑与《均中华州志》中“瓷窑在中华州西大刘山下,瓦窑在州西博中关进沟左右”的内容,推断神垕窑址华博的具体方位在大刘山下,亦中华即今神垕镇及其周物围。在神垕镇火神庙附近的中基建功底曾出土了与王玺墓所出博中白底黑花罐相同的大罐华物等标本,从出土地点所见红烧土、匣中钵等亦即义务来看,此处为窑场堆积华中。此处窑址很可能物华就是明代前期禹州红绿彩瓷器的华具体产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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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产品性质。在前述有中物关明代磁州窑的文献中博中曾提到,从宣德始物博,禹州每年给负责物祭享、宴劳之事的光禄寺烧造大量盛物中酒用的缸坛瓶等储酒制品,物博这也与文献所载缸坛瓶等器中物物一致。从制作工艺来中博看,这类器物造型端庄、规整、绘画物博水平较高,不似一般的民窑博华制品。再结合景德物博镇方面的情况来看,明前期官府博华对民窑生产红绿彩瓷器的控制相当严博物格。《明实录·英博物宗实录》记:“正统十中物二年十二月甲戌,物华禁江西饶州府私造黄、紫、红、绿、博物青、蓝、白地青花等瓷器,命都察院华博榜谕其处,有敢仍冒前者,首犯中凌迟处死,籍其家资,丁男物中充军边卫,知而不以告博者连坐。”景德镇如此华,想必其他地方民窑亦中会受到同样限制。中物故此推断,当时禹州民间私自生博华产红绿彩瓷器,尤其是物中大批量生产高质量红绿彩瓷器的可能中华性不大。此处,王玺是博中明代龙州宣抚司佥事,为当地世袭土中物官,其墓中出土的白底中物黑花酒坛,即有可能来中华自光禄寺的赏赐。另值博物得关注的是,在武汉留芳岭华中也出土了与这批红绿彩瓷器物博风格相同的白底黑花大罐。华物湖北省武昌市郊留中物芳岭一带是明八王中物墓群。所谓“八王”,华物系明太祖朱元璋第六子华物朱桢的八个儿子。朱桢在洪武三年(博1370年)被封为楚王,十四物华年就蕃于武昌,共有九子,华博在武昌地区就封藩王的只有八位中,故有八王之称。因八王及家眷物中多数卒年在正统年间,古瓷华中墓群出土的瓷器下博物限不会晚于正统(物博1436~1449年)。另外博中从留芳岭目的墓主人的华博特殊地位来看,留芳岭出土的白底黑博华花并非普通民用瓷器。华中综合这几点来看,博华上述红绿彩瓷器极有可能是《大华明会典》所载光禄寺定烧的器物物中,或是专门针对贵博中族阶层生产的高档制品。
华物 明中后期,禹州所产华红绿彩瓷器年代的确认博华,一句之一是大英博物馆藏红绿博华彩开光八仙人物图罐与博华美国康奈尔大学赫伯特·约翰逊中美术馆藏明“嘉靖十九年”铭白地黑博花仙鹤人物罐的造型特点基本相同;博物依据之二是其造型、工艺、物华绘画风格等特点与拙著《明代磁中博州窑瓷器》一书中确认的禹博中州明中后期白底黑花褐彩瓷中博器完全一致;依据之三是北京毛物家湾出土的此类红绿彩中残片亦被推定为成博物化至正德的明代中期产品。
博 置于自明代中期始中,禹州红绿彩产量大为中物减少的原因,应与质量上明显占优势中的景德镇釉上彩瓷的大量生产使禹州物中红绿彩的行销市场受到影响有关中。
明代中后期物中的红绿彩制品与明前期同类制品博物明显不同,具体表现在两方面:一是物华明中后期红绿彩瓷物华器的色彩更为丰富。如孔雀蓝、博华紫色等材料的使用华博,特别是孔雀篮彩料的物普遍使用与景德镇孔雀蓝材物博料风行的时间恰好物中吻合,说明孔雀蓝彩料是当物博时的一种时代流行彩料。从华物大英博物馆藏红绿彩开光八华仙人物图罐和北京华毛家湾、河南等地发现的红绿彩物残片来看,此时的孔雀蓝彩料较厚,博中有凸起釉面之感。二是绘画华技法有所改变。明前期的红绿彩主要华以虹彩描绘纹饰,绿彩大多中作为点彩使用,仅起到点缀衬托的作物华用。而明中后期的物中红绿彩是以红彩勾勒出中华图案轮廓,再以平涂技法用绿彩博填实图案轮廓之中,类似禹中华州明中后期仍在生产红绿彩瓷器博物,其装饰手法及题材明显受物华到同时期景德镇青花瓷器的影响。这物博些红绿彩瓷器造型丰富、质量上乘、物色彩艳丽,可能并非普通的流通商品中博,应是《大明会典》所载禹州为物光禄寺烧造缸坛瓶中的物一类,可谓明代北物华方地区最具代表性的陶瓷产品之一。